30年以前我参加过一次关于索道的会,我谈了一番观点,谈完了我走了,他们说,从你离开之后这个会剩下的内容就是批判你的观点。我的观点是什么?我赞成索道,我支持索道发展,他们一大堆人都反对,我也不知道他们反对从何而来,说句老实话我都懒得和他们辩论。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一提到索道他们感觉到运气,我也感觉到运气,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第一件事,就是为索道正名。
因为索道现在已经变成我们国民消费,尤其是旅游消费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现象,但是在索道这个概念上缺乏论证。所以我就在想,我们叫索道行业还是叫索道产业呢?因为一般来说促进发展的时候强化产业,强化管理的时候我们就强化行业,一般来说是这样。索道有它的特殊性,特种设备,所以把安全放在第一位,我们哪行哪业不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?我觉得这种特殊性并不突出。
一、何为索道产业?
总体来说,我理解,何为索道产业?我今天就说索道产业化发展,何为索道产业?索道是悬挂式空中移动方式,对应着一个需求系列,形成了集合和衍生,可以称为索道产业。我没有查过资料,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定义?很自然我们要讲产业化,第一是全产业链。索道全产业链前端应该是研发和制造,是科研技术机构和制造机构的集群,自然也会形成供应商的集群,很遗憾我们现在中国的索道主要供应商集群要不然是奥地利,要不然是法国。所以我有时候一看索道奥地利的,人家说您是专家。我说,不用专家一猜就是这两个地方,这说明什么?说明我们前端很不够。中端是运营机构,以现在的索道形态为主体的存在,这是运营机构。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叫不叫企业?按说我们索道就是企业,就是企业运营,可是我想了半天还有好多是事业,还有好多乱七八糟,所以我只能说一个存在。后端是设备维护、市场延伸、新品研发。
所以索道产业首先是全产业链,应该说我们现在全产业链非常不足,我们用不着老比国际上那些东西,它发展100多年200年了,我们和他这样比没有意义,而且很多规则它制定的。我们现在问题是,制定规则的人修改规则很轻松,服从规则的人亦步亦趋,一点不敢改。所以才有澳大利亚蓝山7000米的索道,照样拿了世界自然遗产,我们中国一说索道就是破坏环境,根本原因是什么?就是我们服从规则,而且我们跟着老外走亦步亦趋,过分了。
第二,既然作为一个产业,也形成泛产业群,包括滑雪设施,城市缆车的系列,景区新型交通比如说溜索,溜索完全不是交通工具,景区的溜索就是一个娱乐工具,江河联通设施等等,范围越来越广,便利性越来越强,甚至会超越今天的想象。
所以,我们要超越索道行业概念,先发展后规范,特种设备安全管理是另外一回事,但是如果什么都动不动就得强化,这个行业没法发展。
所以,需要形成索道产业概念,构造一个全面发展概念。
二、需求前景与主要问题
所以,我们怎么理解索道产业乃至产业化,一个前提就是市场需求,旅游可以说是最大的索道市场需求者,也是最大推动者。
我想说两组数据,2019年中国的旅游人次60亿,收入6万亿,大体这样一个概念,人均花费1000块钱,三年疫情跌下来了,今年大体可以恢复到2019年水平,有6万亿旅游消费,有60亿人次.其中包含了多少对索道的需求?这就是一组数据。
第二,中国3万家景区,大体上1/3是山岳型景区,1/3是滨水型景区,1/3是城市型景区,大体是这样的格局。1万家山岳型景区多数都有索道需求,我们现在这点供给能满足吗?当然不能满足了。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,拥挤、堵塞这是正常现象,不可能不拥挤。所以,探讨高质量发展,第一就是需求成长,现在需求有几个特点。
第一个特点是巨大需求;第二个是刚性需求。中国960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,大陆型的国家形成了对索道刚性需求。地质构造复杂,山地多,河湖多。同时,14亿人口,面临老龄化社会。城市化发展扩张迅速,生活水平提高,追求舒适。所以就形成了对索道刚性需求;第三个新型需求,户外运动、山地运动、滑雪、滑沙、滑草、缆车、溜索、直升机、热气球,各种各样组合,就构造了新型需求;第四发展需求,市场竞争很激烈,地方竞争非常普遍,产品竞争在升级,所以很自然,集中在索道产业,就是全面持续增长。我觉得我们现在增长太慢了,太不能满足需求了。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到的是持续性的拥挤,持续性的排队。加上假日制度,又是集中性的消费,所以排队和拥挤不是问题,这是常态。怎么解决啊?靠发展来解决问题,不是靠管理来解决问题,归纳下来:第一句话叫人多了,想玩了;第二句话人懒了,还要玩;第三句人骄了,要求高了。这就是我们现在状况,这是一个需求的变化,这种需求的变化就是一点,索道绝不能停,一定要大发展。
另一方面,是现在的主要问题。
第一个问题,争议不绝,有项目就有争议;第二个规划缺失,不同步。本来这个地方做规划的时候应该把索道规划进去,可是那个时候不敢规划,怕不行。所以景区开始建设了,再慢慢争取,能不能建一个索道。第三审批严格,甚至审批停滞;第四管理混乱,九龙治水水更大,也不知道谁该管,也不知道索道到底是什么类型的企业;第五,事故隐患,安全保障机制。其实我觉得这不是问题,现在安全保障机制很不错,全国主要的索道我都坐过,40多年下来,我只碰过一次在玉龙雪山停了大概半个小时,上不着天下不着地,但是脚下大片山茶花,我说这个索道停的挺好。第六,季节变化,经营无法持续稳定。所以就需要我们产业培育,需要大市场,形成相应替代性,核心就是山地交通结构怎么优化配置。
三、认知把握
第一,我们对索道的认知,总体把握。索道是一个复合型工具,两个方面。一是四个主体,交通工具、观赏工具、体验工具、商业工具,这四个工具是索道的主体性的;二是三个衍生性的,娱乐工具、文化工具、资本工具。比如说这么多的索道,坐一次二三十分钟,这么多轿箱,几乎千篇一律,就不能让它变得更有文化一些吗?甚至就不能弄点广告吗?再比如说,坐30分钟,听到极其枯燥的那套景区的东西,就不能文化内容更丰富一点吗?让大家二三十分钟体验过程也是一个文化过程。说到资本工具,资本市场根本不关注,索道值得我们关注吗?三特是唯一一个上市公司,从发展来说有十个索道方面的上市公司不为过,应该是下一步资本关注的重点,资本关注了,资本炒作了,这个产业才能起来。
索道有七个特性,第一个特性环保性,刚才夏老师讲的那些,通过方式的比较,就知道它的环保;第二个安全性,到底发生过几个事故,动不动强调安全性,我觉得索道安全性没有必要强调过分。在我的印象中,40多年以来好像只有马岭河峡谷出一个事比较大,剩下的都是小小的事,但是它运载了多少人?如果从事故率来说它是各种交通方式中事故率最低的一个,反过来就是安全性最高的一种;第三个是方便性,纵览河山;第四舒适性,综合配置;第五覆盖性,老少皆宜;第六保障性,所谓保障性是什么?索道是国民权利,是国民的消费权利,也是国民一种享受权利;最后投资性,投资回收保障,现在大把的景区想做点资本运营文章,都拿索道做文章,为什么?太有保障了,所以这么好的一个投资工具,这么好的资本市场运作题材,怎么起不来呢?很简单,我们自己说的不够,我们自己证明的不够,我们自己表达的不够。
这种情况之下,下一步涉及到建设条件、建设方式等等,这些都涉及到,但是这都是一些技术问题。更重要的问题是什么?是我们要堂堂正正促进索道产业化发展。不必老是你攻击我,我维护一下,你骂我,我反着骂你一下。因为我是第三者,我就敢骂你,但是索道协会不敢说,觉得得客气一点,这些事无须客气。再说了现在时代已经大大不同了,真正硬刚性的反对意见已经少了,可是余波尚在。
最后综合下来,是三个问题。第一个,索道是什么?从市场角度来说,索道是复合型工具,满足了巨大需求,提升生活品质,提升了吸引力。第二个,为什么要索道?运营角度来说是保障安全、提高效率、复合发展,是提升竞争力;第三,怎么发展索道?从可持续的角度来说,简化手续、综合考量、全面配置、提高文化力,所以一个吸引力、一个竞争力、一个文化力,最终是扩大产业面,延伸产业链,形成产业群。
下一步,我们不是只从工程技术角度来说索道这个事,这么说太窄了,必须从国家战略,要从人民生活幸福,要从高质量发展这个角度重新论证索道,促进索道发展。假设说,中国的索道发展到五千家,基本概念大体上至少5000亿投资,如果发展到1万家是1万亿投资,1万亿投资大索道,1万亿投资满足50亿人次需求,这不为过。我们14亿人口的国家,每个人坐过五趟就是75亿人次,这都是大数,但是至少满足50亿人次需求,是可以的吧?这样来说,这个产业小吗?这个产业不是未来的产业吗?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想的大一些,说的大一些,说得更理直气壮一些,这样来发展未来的索道产业。
(本文整理自中国旅游协会休闲度假分会会长魏小安于2023年7月22日在中国索道协会调研会上的发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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